我的简介

作者主要从事人口、环境与发展及相关法律问题研究工作。1997年取得律师资格证书。扬州大学农学学士(园艺专业),北京大学法学硕士(环境与资源保护法专业),理学博士(环境科学专业)。德国建造师、建筑师与工程师协会(BDB)会员,德国城市规划师、区域规划师与土地规划师协会(SRL)会员。合作编著《绿色正义――环境的法律保护》(广州出版社)、《欧洲环境景观设计——城市•景观•建筑360度》(机械工业出版社),合作译著《公平地对待未来人类:国际法、共同遗产与世代间衡平》(法律出版社)。作者曾参与多个环境保护项目,深入城乡基层实地考察访谈,掌握了大量的中国人口与环境问题研究资料。作者近年来反思中国人口与环境危机,系统论证了二元户籍制度与强制计划生育政策对环境的消极影响,所谓的“过剩人口”既可以破坏环境,也可以进行“环境生产”为“人口生产”与“物质生产”提供保障。作者批驳了推行强制计划生育政策的终极理由“保护环境”,指出“人口多破坏环境”是一个流传已久的误国谬论,盲目地把减少人口作为解决环境问题的灵丹妙药,有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左腿有病锯右腿,环境危机日益严重,人口危机接踵而至。作者是明确指出“现行计划生育政策严重危害中国环境安全”第一人。 签名档:和谐社会的基础是依良法治国。电子邮件email:wangxinhaipku@yaho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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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月24日星期四

人管、城管、坟管:中国人的命属于谁?

人管、城管、坟管:中国人的命属于谁?
作者:王鑫海 email:wangxinhaipku@yaho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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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似乎已经“人满为患”,治理“人口过多”需要计划生育部门的“人管”,需要综合各部门职能的“城管”,需要殡葬部门的“坟管”。“人管”七、八个星期搞一次“查环查孕”,“城管”七、八个月震惊一次全国,“坟管”七、八年运动一次“教育”百姓。

  中国人的命究竟属于谁?谁有权决定他们的生育、生活和生死?

  中国人的命属于毛泽东?属于马寅初?还是属于自由派知识分子?

当前在人口问题辩论上分了很多派别,有左派,有右派,有的拥毛,有的拥马,针锋相对,各有冠冕堂皇、“利国利民”的理由。自古以来,要钱、要粮、要地、要命、要女人的“群雄”逐鹿中原,老百姓总是死路一条,不管“鹿死谁手”,只不过未知是谁来杀了这头鹿享用,这头可怜的鹿,却是死定了的。生,百姓苦,死,百姓苦。中国人先是求温饱不可得,粮票一刀切,婚配要看阶级成分;既得温饱,人票(生育证)一刀切,生育要看民族成分。现在中国人必须打破这个历史循环,大吼一声:中国人的命是我们自己的,不属于毛泽东,不属于马寅初,不属于任何人口专家,不属于任何派别。

  从大跃进、大饥荒到文化大革命,中国是一架超级绞肉机,从普通公民到国家主席,受害者不计其数。马寅初从“良好愿望”出发,提出使用强制手段控制人口,如果毛泽东点头同意,在当时全国政治挂帅的大环境下,势必雷厉风行,层层加码,上纲上线,不知要有多少公民因此被投入超级绞肉机。
  
  文革期间,自1971年起,中国推行比较合理的二胎化计划生育政策,人们对以前对马寅初的批判仍有印象,而当时马寅初尚未平反,人口问题风向不定,结果就是“很多干部有思想包袱,不敢放手做强制计划生育工作”,基本上避免了上纲上线、层层加码的大规模强迫运动。从这一点上看,马寅初受批判使得几亿中国人在文革极左时代,大多数逃脱了强制计划生育。我们不难想象,如果没有这种“顾虑”,文革期间的计划生育会是何种惨烈场面。毛泽东号召消灭麻雀的闹剧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当时举国疯狂捕杀麻雀,中国科学院院长郭沫若还带头写诗歌颂消灭麻雀运动。

  支持强制计划生育的人士有一个非常荒谬的观点:人口问题是极左路线的恶果,反对强制计划生育就是复辟极左,为毛泽东翻案,有人甚至声称,“毛泽东鼓励生育罪大恶极”。

  最不可思议的是,有一些号称为民请命的自由派知识分子,认为中国“人满为患”,“强制计划生育是现政府唯一正确的政策”。他们批评毛泽东不把中国人当人,可是他们自己又支持强制计划生育,同样不把中国人当人。

  有人批评毛泽东鼓励生育是准备让中国人当炮灰。难道中国人只能当炮灰?谁能决定中国人当炮灰?强制计划生育与让人当炮灰在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不把人当人。
  
  讨论人口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查阶级、查立场?为什么一定分什么左派右派?不论是什么派,都不能把自己当皇帝、当上帝,肆意侵犯中国人的基本人权,主宰中国人的命运。

  事实上,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公民的权利任何时候都不能因为某些人的所谓错误而被剥夺。难道因为毛泽东说了一句“人多力量大”,就可以剥夺亿万中国人的基本生育权利么?中国人的命是各人自己的。

  当时所谓的“毛泽东鼓励生育”,在城市,不过是几十元的补贴,几个月的产假,在农村,仅仅是照顾几个工分和几斤粮食,这些都是古往今来照顾妇孺的通例,是中国公民应得的福利,建国以来所有版本的《宪法》都规定的明明白白,这些物质帮助聊胜于无,毛泽东做得还远远不够。难道对妇孺横眉冷对,不闻不问,甚至到生了孩子的家庭抄家抢粮罚款才算“政治正确”?抄家的事例在毛泽东时代层出不穷,只不过没有以“超生”的名义抄过谁的家,这使得一些毛泽东批评者痛心疾首,似乎毛泽东以“超生”的名义发动群众大肆抄家才算得上“英明领袖”,这是何等的荒谬!
  
  毛泽东虽然批评了马寅初的新人口论,但是毛泽东时代的计划生育工作和其他国家相比并不落后,在六十年代就有宣传和试点,并在1971年开始正式推行计划生育政策。该政策以晚、稀、少为实施原则,即晚育,一般初育应当晚于25岁,生育间隔至少4年,最多二胎,各地执行力度不一。到1976年文革结束时,生育率已经急剧下降。据中国人口信息研究中心统计,1970年中国的人口自然增长率为千分之二十五点八三,总和生育率为五点八一;1976年人口自然增长率为千分之十二点六六,总和生育率为三点二四。在大、中城市以及江苏、浙江等地的农村,总和生育率已经接近甚至略低于世代更替值二点一。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大多数国家都经历了所谓的“婴儿潮”,而在七十年代世界平均生育率下降的同时中国也通过推行计划生育政策大大降低了生育率。毛泽东时代中国人口增长和世界人口增长同步,并无特别之处。
  
中国“人满为患”是政府管理不善导致的。1978年以后,各地农村陆续改革,两三年内绝大部分农民丰衣足食,而人口并未减少,还在增长之中,人口多了,生活却改善了。极端贫困的兰考县,从1958年到1978年战天斗地20年吃不饱饭,包产到户仅仅一年,农民就能够吃饱肚子。垄断农民的种地权,才是毛泽东时代“人满为患”的根源。现在的中国,从摇篮到坟墓,哪里有垄断,哪里就有暴理、暴利和暴力,到处“人满为患”,“人管”、“城管”、“坟管”收费罚款是为了治理“人口过多”。

  明朝末年,张献忠入川,有父老跑来诉苦,说官吏残酷欺压他们,张献忠说,既然你们这么苦,死了算了,砍头。后来清兵入川,将大批民众当作流寇,又砍头。

  某些人支持强制计划生育的逻辑与张献忠类似:既然生活这么苦,不要生了,怀孕了要强制流产,生了也要让其受苦,罚他个倾家荡产;毛泽东时代那么穷,不对“超生”户搞抄家抢粮罚款显然是“严重失误”、“罪大恶极”。
  
  现在大批民众贫困的真正的、主要的原因并非“超生致贫”,而是“分配制度致贫”。一年四万亿的财政收入,高达三成被政府浪费,这笔被浪费的钱,足够中国每一个家庭平均多养一个孩子。
  
  现在很多所谓的计划生育“执法队”已经不象以前一样“理直气壮”,转而迷信暴力,甚至非法雇佣外地打手参与“执法”,有的计生工作执法队队员竟然吹嘘“现在我们计生执法队威信很高,群众见了都怕,公检法都不过问”。这种强制计划生育非法“执法”完全是文革期间砸烂公检法的翻版,这是对中国法治的全面破坏,严重影响安定团结,阻碍和谐社会建设。
 

王鑫海人口-环境-法律专栏文章列表(2008年1月23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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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30强制计划生育政策衍生的法治困境——强制计划生育政策十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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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111环境问题产生的根源——从民主与政治的角度看其他观点
20080123人管、城管、坟管:中国人的命属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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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月13日星期日

环境问题产生的根源——从民主与政治的角度看其他观点

环境问题产生的根源
——从民主与政治的角度看其他观点

作者:王鑫海 email:wangxinhaipku@yaho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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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环境问题 民主 政治 法律 人口

一, 前言
对于环境问题产生的根源,不同的人往往有不同的看法,归纳起来,大致有以下几种:
1, 从认识论角度看,存在指导思想的错误。
2, 从生产力角度看,生产力的发展带来了环境问题,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可以部分地解决环境问题。
3, 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能力的不足。
4, 很多人自私、贪婪,不尊重自然的权利。
5, 外部性的内在化不够。
6, 地区间的不平等。
7, 人口膨胀。

二, 从民主与政治的角度看其他观点。
观点1,从认识论角度看,存在指导思想的错误。
  这种情况是客观存在的,但是很多环境问题的产生并不是没有正确的指导思想,而是选择了错误的指导思想。比如人们对围湖造田、开垦草原的环境危害并非一无所知,但毛泽东先生一说话,人们就一哄而上去干了。如果在作出这些决定之前能开一个充分发扬民主的学术讨论会,我想会是另外一种结果。又如当年梁思成在政治压力之下被迫放弃了正确的北京城市规划指导思想,由此带来的环境问题将影响几代人。
观点2,生产力角度。
根据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相互作用的理论,政治上的腐败必然阻碍生产力的发展,从而使一些本来可以因生产力的发展得到解决的环境问题得不到解决。
观点3,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能力的不足。
中国有句老话叫“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人类在无知无助状态下造成的环境问题是可以原谅的,但如果人类已经掌握了有关治理技术和方法却不能充分发挥它们的作用,就值得深思。我国环保科研人员每年都研究出不少污染防治技术成果,但只有很小一部分得到了推广,其余的都“养在深闺人未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在一些领域我们已经具备了改造自然的能力却不能发挥出来?政府回答说“没钱”,但是一年的公款消费就超过一万亿!我认为,政府的腐败(包括机构膨胀消耗的财力)使我国人民已有的改造自然的能力得不到应有的发挥,因而使一些不会出现的环境问题出现并趋以恶化。
观点4,很多人自私、贪婪,不尊重自然的权利。
我认为这种自私性和贪婪性是可以通过法律手段加以控制的,1997年八届人大五次会议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专门规定了对“破坏环境资源保护罪”的刑罚。如果这些条款能得到有效的执行,那么人的自私性和贪婪性是可以被遏止的。遗憾的是实际执行情况并不尽如人意,一些地方领导以权压法、以权代法,这也是一个政治问题。
观点5,外部性没有内在化。
照理说关于外部性的理论已经比较成熟,具体措施也有了,比如征收排污费、收取资源开采税、罚款等。问题在于污染环境者和破坏资源者往往买通管理人员少交或不交排污费、资源税,该罚的不罚或少罚。于是本该内在化的环境成本就让社会承担了。如果公民能够真正有权选择环境管理者,委托他们代管公民共有的环境财产的话,这种情形就不大可能发生。民主的缺乏使公民难以选出代表民意的环境管理者,又不能罢免不称职的环境管理者。
观点6,地区间的不平等。
我赞成这种看法,需要补充的是,环境问题严重、生态脆弱的落后地区,不仅有“天灾”,更有“人祸”,这个人祸就是政治上的腐败。这些地方在政治上一般较为保守,领导的官本位思想较重,官僚主义也要比经济发达地区严重。国家为了解决地区间的不平等问题,采取了开发性扶贫、财政转移支付等手段。但是,很大一部分国家投资被各级硕鼠私分截流,真正用到实处的不多。
观点7,人口问题。
人口多虽然是一种压力,但也是一种资源,问题在于能否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现在流行一句话叫做“中国人都是龙,凑在一起就变成了一堆虫”,中国人的内耗是举世闻名的。我国公民平均每三十个人供养一个吃皇粮的,不少吃皇粮的吃人饭不干人事,整天勾心斗角搞“窝里斗”。机构臃肿,政治腐败极大地浪费了人力资源,加剧了人口对环境的压力。

三, 我的观点
我认为缺乏民主和政治腐败是环境问题产生的主要根源。(这里不谈环境保护的成绩,并且仅限于国内,暂不涉及国际环境问题)主要表现有:
1, 立法决策机关不能反映民意。突出表现为“先上车,后补票”,“先定调子后论证”之类所谓的“首长工程”。三峡工程就是一个例子,本来对这一工程上还是不上,赞成和反对两派争论不休,旗鼓相当,就是赞成上三峡工程的那一派,也承认有很多问题有待解决。后来当权者定了调子,舆论就开始一边倒,宣传上三峡工程的好处,反对的声音销声匿迹。实际上如果把这1000亿投资(实际投入进一步超支)一半用于长江流域植树造林涵养水源,一半用于能源技术的开发和推广,获益将大得多。
2, 环境保护行政执法机关有法不依,执法不严,违法不究,满足于吃点、喝点、拿点。
3, 司法不公。司法机关往往出于私心或迫于压力偏袒污染制造者。例如在1980年湖南湘乡发生的“8.21”工农环境污染纠纷案中,工厂肆意污染毁坏农田,危及当地农民的生存,村民们屡次上访无人过问,而当他们堵截工厂的排污管道自救时,却被逮捕判刑,这起冤案直到十年后的1990年才得到平反。
4, 环境权遭受侵害的人群通常是弱者,在缺乏民主的体制下,他们的声音常常被淹没。
5, 民主监督的缺乏,导致老问题屡禁不止,新问题不断产生。1993年3月12日国务院发出《关于加强环境保护执法检查严厉打击违法活动的通知》,从这年起,全国人大常委会及国务院基本上每年都开展环境保护执法检查,地方上也有类似行动,而其结果则可用四个字来概括:“劳民伤财”,这从现在和几年前的环境状况的比较就可看出。官方的说法是“环境恶化的势头得到了初步的遏制”。预先作宣传的检查效果极差,而这正是官僚主义者喜欢搞的那一套。

四, 结语
  环境问题产生的根源并不是唯一的,它是由多种因素综合作用造成的,其中民主与政治的因素是较为突出的一种,它与其他各种因素存在着或多或少的关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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